２０１１正 殷都学刊 １ｌ５ 关于文化遗产的属性、价值及保护的文化思索 杨晓新 （濮阳职业技术学院人文系，河南濮阳４５７ｏｏｏ） 摘要：文化遗产是文化现象，它所标识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人类对环境采取的态度和摆脱野蛮状态走 向人化的方式及其结果的总和。因此不应以阶级或政治眼光来看待和处理文化遗产问题，也不应取单一的认 知标准。文化遗产的价值即其历史价值，包括认知价值、评价价值、科学价值和生活价值。同时，文化遗产应该 是一种正文化事象，而不是负（反）文化。保护文化遗产的意义对某一特定民族（族群）而言就在于保持文化独 特性，对整个国家或整个世界来说，就是保持文化多样性，保证健康和谐的文化生态；保护文化遗产还可以从中 吸取古老但并不过时的处理现代问题的智慧。 关键词：文化遗产；文化属性；文化遗产保护 中图分类号：Ｇ１１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０２３８（２０１１）０２一Ｏｌ１５一ｏ５ １９７２年ｌ１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总 部举行的第１７届大会上专门通过了一项《保护 形，此盖道之文也。”又说：“傍及万品，动植皆 文 ¨。所谓“道之文”亦即天地之文，天地之文 就是人们直观到的作为宇宙万事万物发展变化规 律表征的大自然的感性形态。联合国公约所谓自 然遗产即属自然之“文”范畴。大自然有“文”，社 会事物亦有“文”，举凡政事礼仪、典章制度、文化 艺术，以及人的服饰、语言、行为等一切人为之物， 均可称“文”。《逸周书・谥法解》说：“道德博厚 日文，学勤好问日文，慈惠爱民日文，锡民爵位日 文，愍民惠礼日文，经纬天地日文州 。社会事物 之文即“人文”，亦即文化。所以就汉语而言，文 化即人化，与之相对的是自然之文。 在西文中，“文化”的本义为“耕耘”、“耕种” 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即《世界遗产公约》。 １９８５年中国加入《世界遗产公约》。文化遗产问 题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关于文化遗产保护的 讨论和实践不断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但应该看 到，中国在此问题上理论准备不足，许多观点似是 而非，有待深入研究。本文主要讨论三个问题：文 化遗产的文化属性、文化遗产的价值、文化遗产保 护的意义。 一、文化遗产的文化属性问题——文化遗产 “姓”文化 既然是文化遗产，则它一定是文化现象，其性 质自然是文化。这一点看似不言而喻，但在具体 的文化遗产保护实践中却常常被遗忘，常常用其 他标准取代文化标准。这表明相当一些人在此问 题上认识不清。有不少论者也强调文化遗产的文 等，不管后来西方文化理论对文化有多少种解释 或定义，但文化归根结底还是人化，与之相对的是 人自然和野蛮状态，或未经人类“改造”的自然本 身。因此可以说，文化所标识的是人与自然的关 系，或者说是人作为自然界的一个族群与其周围 环境的关系，是人类对环境采取的态度和摆脱野 蛮状态走向人化的方式及其结果的总和。 当然，由于不同地域自然地理的差别以及种 化属性，但其论述在理论上不够规范和清晰，学理 性不够。在汉语中，“文”与“人”是联系在一起 的，甲古文中“文”与“人”的字形就十分接近，在 社会范围内，所谓“文”就是人在天地间留下的痕 迹。刘勰《文心雕龙・原道》云：“文之为德也大 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 日月垒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 ［收稿日期】２０１１—０３—２２ 族的差别（两者又是相关的），人类对环境采取的 具体态度和摆脱野蛮状态走向人化的具体方式会 有内部差别，这就形成文化的民族特征，使得文化 ［作者简介】杨晓新（１９６３一），男，河南嵩县人，濮阳职业技术学院人文系副教授，主要从事文艺理论、美学及文化研究。 ｌｌ６ 殷都学刊 ２０１１年 通常以民族或其他较稳定的族群为单位积淀和表 达。 总之，文化是表征人与自然关系的范畴，而不 是人类内部关系的范畴，即使存在民族差别，那也 是不同族群在由自然谋求生存发展的过程中自然 形成的，而不是人类内部不同族群互相对立竞争 的结果，即这种差异不具有人类内部不同族群自 觉和有意识互相对抗的特点：只是差别和差异，不 是对立和对抗。 由这样的观点来看文化遗产，必然的结论就 是，不能以阶级的或政治的眼光来看待文化遗产， 不能以阶级或政治的标准来主导文化遗产的筛选 和取舍。这一点在中国的故宫和万里长城等文化 遗产项目上表现得相当典型：约在２０世纪７Ｏ年 代以前，这些东西是作为封建统治者的“罪恶”或 “罪状”存在于国人的话语系统之中的（可以同时 想一想我们过去对孔子的态度），但后来视角发 生了变化，它们成了中华文化的象征和代表。这 中间的转换就是由政治和阶级视角转向了文化视 角，没有这种视角转换，它们就不可能成为文化遗 产。 这里就有一个问题：这些东西并非直接产生 于人与自然的对抗，相反却产生于人群内部的对 抗，那它们怎么是文化遗产呢？这可以从两个意 义上来解释：人群内部任何行为包括制度和矛盾 竞争，在最终的意义上都源自人与自然之间的矛 盾，就像伊拉克战争，它虽然直接表现为人群内部 的对抗，但根源和实质仍然是人与自然之间的矛 盾的表现：争夺和控制自然资源。在此意义上，人 类的任何政治活动其实也都是文化事件：政治策 略和手腕乃至政治阴谋也是人的属性的表现，是 一种文化，是自然（如动物、植物和其他无生命 物）所没有的。其二，如故宫和万里长城这样的 存在是自然本来所没有的，是人的创造物，是人在 大地上留下的痕迹，因此它当然是文化事象。 但问题在于并非所有文化遗产都像故宫或长 城那样耀眼，以致很难被忽视和否定：即一种文化 事象的巨大会迫使人们放弃阶级和政治眼光而采 取文化Ｈ艮光，更多的文化事象则可能小得多，如果 对文化遗产的文化属性缺乏深刻清晰的认识，在 面对这些文化事象时，一些当事人，尤其是官 员就容易不自觉地用政治眼光取代文化眼光。在 ２００７年评审第二批国家级“非遗”名录申报项目 时，《黑暗传》被否决一事就是这种现象的典型表 现。《黑暗传》是一部流传在鄂西北地区的从宇 宙洪荒盘古出世、三皇五帝一路唱下来的长篇民 间叙事作品，有学者也称其为“神话史诗”，为神 农架林区文化馆干部胡崇峻于１９８２年在该地区 首次发现并收集、记录，改变了中国没有叙事诗的 定论，在学界引起震动，著名神话学家袁珂先生于 １９８７年在《中国文化报》上发表文章予。 肯定，刘 守华先生连续发连了几篇文章予以介绍和评价， 遂引起有关文化行政部门和出版社的重视， 经研究和宣传，已广为人知，在世界上也发生了影 响。长江文艺出版社于２００２年冠以“汉民族首部 神话史诗”名义正式出版，长江出版集团总经理、 长江文艺出版社社长周百义亲自担任责任编辑。 ２００７年１１月底，《黑暗传》全票通过了文化部国 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专家组的评审，但在２００８年送 审过程中，却莫名其妙地被否决删除，据说因有人 提出长诗的题目用了“黑暗”二字（刘锡成《试论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判断问题》），只能唱 《“光”的赞歌》，那能为“黑暗”作传？这种眼光 显然是政治眼光。照这种眼光，故宫、长城同样没 有列人文化遗产的资格。这并非否定政治眼光和 阶级眼光本身的合理性，更不是否定政治和阶级 现象本身，而是说在处理文化遗产问题时，应当超 越政治眼光和阶级眼光，代之以民族或人类眼光 去审视文化事象，至少政治眼光、阶级眼光不应是 主导眼光。 由文化遗产的文化属性所决定，处理文化遗 产问题也不应采取单一的认知标准。文化显然远 远大于认知，文化是人的本质的外化，它既包括认 知，也包括评价（情感）、想象、生活方式、制度习 俗乃至人类创造的种种物质产品。这些东西当然 并非都是文化遗产（文化遗产当然不等于文化）， 但文化遗产也应包括这些方面。用单～的认知标 准来衡量文化遗产是狭隘的和错误的。在处理文 化遗产问题时，会遇到一个文化事象是否科学的 问题，比如神话传说、巫术、风水等类似文化现象， 常常有人以不科学、迷信之类评价而拒绝承认其 文化遗产资格。这实际上就是单一认知标准取代 完整的文化眼光，如果这样打量文化事象，“不科 学”的还多得很呢。当然，这自然也不是说这些 东西一定是文化遗产，那还要看其他情况（详下 文）。 二、文化遗产的价值问题——历史价值及其 正与负 第２期 杨晓新：关于文化遗产的属性、价值及保护的文化思索 １ｌ７ 文化遗产不等于文化，并非一切文化事象都 是文化遗产。这就涉及到其的价值问题了。 我认为，文化遗产的价值其实就是其历史价 值，即作为历史资料的价值。试看通常的历史学 著作，其叙述的范围实际上就是文化的范围，从经 济政治一直到科学技术、文学艺术和风俗习惯，只 要是对社会历史进程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的社会 现象，都被纳入历史叙述的视野。因此进入正史 的通常都是比较重大的社会事件或社会现象，或 者是的重大行动。这些进入正史的文化通常 被称为一种文化中的“大传统”，每一种文化中总 还有一个“小传统”，这就是民间文化，所谓非物 质文化遗产，其主体部分其实就是民间文化。保 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就主要是保护这个“小传统”， 这种保护所看重的自然仍是其历史价值：人们常 常说“正在消失的Ｘ Ｘ Ｘ”，实际上是说，这个东 西一旦消失，就再也不存在了，因为通常的史书不 会记载这些东西，从而人类就会丧失一些重要的 历史记忆：我们（以及后来的人们）就再也不知道 我们曾经怎样生活过。文化遗产的概念当然大于 非物质文化遗产，其中也包括属于“大传统”中的 文化事象，如故宫、长城之类，但无论是保护“大 传统”还是“小传统”，重视的都是其历史价值。 历史价值（直接的就是记忆价值）在这里实 际上也就是文化价值。历史价值是历史学的说 法，从文化学来看，历史价值也就是文化价值，因 为历史所记录的无非是文化事象。如果要做分析 的话，文化遗产的历史价值包括认知价值、评价价 值、科学价值和生活价值。 所谓认知价值并非说某一文化事象本身是科 学的，可以给人们提供真理，而是说通过展现某一 文化事象，使得人们认识、了解这一文化事象，简 单地说就是保存住“现在”就等于保存住一份可 以获得对“过去”的认知的“标本”。因此，认知价 值也可称“标本”价值或“化石”价值。 所谓评价价值是说通过展现某一文化事象， 使人获得某种看待和评价事物的态度和眼光。评 价价值包括一般的评价价值，也包括审美评价价 值或称艺术价值。农耕社会的技艺本身是充分人 性化的，是充满着生命的，制作一件器物或加工一 道食物的过程本身就是充满愉快的，即人的本质 的对象化，人可以在这种对象中直观自身。这种 劳作的结果自然具有美（或艺术）的价值。这可 称为原生审美价值。还有一种可称为继生审美价 值：如普希金所说，那逝去的一切，都将变成美好 的回忆——无论苦难还是幸福，人们在遥远时光 中所经历的一切，由于有了时间距离，会转换为审 美对象，在人们重温“旧事”之时会获得一种温情 的、愉快的体验。这也是文化遗产、包括非物质文 化遗产所具有的一种审美价值。 所谓科学价值是指某一文化事象本身即是人 们科学认知的结晶，并且在今天看来仍然是科学 的。比如，许多古建筑中蕴含的力学或声学原理 等，某些金属器物所蕴含的化学、物理学原理及其 科学的铸造工艺等。 所谓生活价值是指某一文化事象可以为人们 提供某种生活理念和生活方式，包括思维方式、情 感方式和行为方式等。广义的生活方式包括习俗 和制度。生活价值实际上是前三个方面的价值在 生活中的体现和运用。 这些价值不都是历史价值的当然内涵吗？抛 开这些价值，所谓历史价值又能是什么呢？因此， 许多论者所说的文化遗产的“历史价值、艺术价 值、文化价值或科学价值”等，严格说来是并不能 并列的。 应该说，一切文化事象都具有历史价值，因此 都值得在史书中书写一笔，但实际上历史著作不 会事无巨细一概照录：一概照录不但不可能，通常 也无此必要。因此，历史所记录的是那些对历史 进程影响较大的文化事象。 那么，是不是具有历史价值的文化事象就一 定可以被认定为文化遗产呢？ 当然不是。历史学管不着一个历史事件对后 世的影响是好的还是坏的，历史著作不能因为一 个历史事件或历史人物可能会对后世产生坏的影 响就不去书写它（他），恶魔（如希特勒）与英雄同 样享有在历史著作中被如实书写的权利。一个人 要从历史中琢磨如何搞政治阴谋，那也与历史家 无关。但文化遗产保护就不同了，既然是要保护， 当然要保护“好”的东西，即要选择那些“好”的东 西，把它保留下来，使它免于消失的命运，或者至 少减缓消失的进程。总不能眼看是坏东西还要百 般呵护使之长命百岁吧（当然，除非是可以作为 “反面教材”并保证它不危害他人——有这样的 事情吗？！）。 这里就涉及到文化遗产保护中引起很多论者 议论的“精华”与“糟粕”问题了。很多著名人物 在谈到这个问题时都深恶痛绝地反对用“精华”、 ｌ１８ 殷都学刊 ２０１１拄 “糟粕”这样的区分去对待文化遗产，但道理却没 有讲清楚。比如人们谈到抽大烟、裹小脚之类现 象，这些的确也是文化事象（还有嫖妓呢），但他 们也承认，不能把这些东西视为文化遗产。这说 明还是要有所区别，不是所有文化事象都是值得 保护的文化遗产。不过这种区别的确不宜再沿用 “精华”、“糟粕”那一套理论，那实际上是一种政 治视角。这里应引入的是文化学上的一对概念， 即正文化与负（反）文化。这对概念与价值哲学 中正价值与负（反）价值相对应，所谓正文化就是 以正面价值为主的文化，所谓正价值就是有利于 人、人类和人类社会健康发展的文化，负（反）文 化就是以负（反）面价值为主的文化，或者如杰姆 逊所说，可称为“文化的消极面”，或“否定文化” （即否定性文化） Ｊ，是不利于人、人类和人类社 会健康发展的文化。文化遗产应该是一种正文化 事象。抽大烟、裹小脚之类毫无疑问为负文化，因 为它们不利于人、人类和人类社会健康发展，因此 不能视为文化遗产，即不能将其列入受保护的文 化事象之列。 三、保护文化遗产的意义问题——由当前回 顾过去。由过去走向未来 保护文化遗产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意义问 题。一门手艺、一种民间艺术消失就随它消失去， 花钱费事保护它有意义吗？这是当今普通百姓中 相当普遍的态度，并且，还不得不说，这也是相当 多的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个问题不解 决，就难以实现真正的保护。 保护文化遗产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上述关于 文化遗产价值的论述可以部分地回答这个问题： 要保护文化遗产当然是因为它有价值，但保护文 化遗产对当代人类具有什么意义，还需要进一步 分析。 第一，保护保存民族记忆、历史记忆。借助某 项文化遗产，我们可以了解自己从何处走来（曾 经怎样），亦即了解自己（民族、人类）的“身世”。 想一想“身世”对一个人类个体具有怎样的意义 （一个人会费尽千辛万苦、越过千山万水去寻找 自己失落的生身父母，寻找自己的出生地，也就是 寻找自己的“根”。一首歌的名字叫《把根留 住》），就会明白文化遗产对于一个民族和人类的 意义。 第二，与第一点相关，借助某项文化遗产，我 们可以了解自己是谁：“我”是一种连续的记忆的 积累，一个失忆的人没有自我。同样，一个失忆的 民族也没有自我，失忆的人类在整个自然中也会 迷失自我，这当然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今天人类 所面临的所有环境问题（包括人类与动物的关 系）实际上就是人类在某种程度上迷失自我的后 果：失去自我的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就无法正 确地行动，就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第三，了解过去、认识自我是为了面向未来： 自己该向何处去？如何重塑自我、做最好的自己？ 这就好比做文章，写到某个地方“绊住”了，可以 读一读已经写下的文字，从“过去”（对文章来说 就是思路，对人类来说就是人类走过的路，即历 史）受到启示（历史是现实的镜子），由“自我” （对文章来说是自己要说什么，即主题；对人类来 说就是“我是谁”）获得指引。 以上归结起来是保持文化独特性问题，这是 对某一特定民族（族群）而言的；对整个国家或整 个世界来说，保护文化遗产就是下面的一个问题。 第四，保持文化多样性，保证健康和谐的文化 生态。文化的发展也如自然界一样，有一个文化 生态的问题，即必须保证文化的多样性，这是文化 和谐、健康发展的一个重要条件。然而，由于科学 技术的发展和随之而来的交通、通讯手段的发展， 使得人类社会内部的交流变得越来越便捷高效， 这在为人类带来利益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负面 后果，其中之一就是强势文化对其他文化的排斥 和同化。保护文化遗产的一个重要意义就在于保 护多样的文化，以期至少减缓这一同质化进程。 第五，吸取古老但并不过时的处理现代问题 的智慧。“过去”还常常意味着某种我们今天已 经丢失但却迫切需要的智慧。现代社会由于科学 和技术的发达，使得人类在某些方面畸形发展和 进化，而在有些方面可能是退化了。这就需要我 们回过头去，拨开层层时间的积尘，发现古老却并 不过时的智慧，从而更好地处理我们今天的问题。 ［参考文献］ ［１］范文澜．《文心雕龙》注（上册）［Ｍ］．北京：人民文学 出版社。１９５８．１． ［２］冯天瑜，何晓明，周积明．中华文化史・题记［Ｍ］．上 海：上海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０．２． ［３］（美）杰姆逊．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Ｍ］．北京：北京 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７．１２３． 第２期 杨晓新：关于文化遗产的属性、价值及保护的文化思索 １ｌ９ Ｍｅｄｉｔａｔｉｏｎ ｕｐｏｎ ｔｈｅ Ｖａｌｕｅ ａｎｄ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Ｈｅｒｉｔａｇｅ ＹＡＮＧ Ｘｉａｏ—Ｘｉｎ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Ｈｕｍａｎｉｔｙ，Ｐｕｙａｎｇ Ｖｏｃ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 Ｃｏｌｌｅｇｅ，Ｐｕｙａｎｇ ４５７００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Ｃｕｌｔｕｒｌａ ｈｅｒｉｔａｇｅ ｉｓ ａ ｃｕｌｔｕｒｌａ 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ｏｎ．Ｉｔ ｍａｒｋｓ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ｍａｌｌ ａｎｄ ｎａｔｕｒｅ．Ｉｔ ｉｓ ｈｔｅ ｓｙｍｂｏｌ ｏｆ ｍａｎ’ｓ ａｔｔｉｔｕｄｅ ｔｏｗａｒｄ 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 ａｎｄ ｔｈｅ ｗａｙｓ，ｒｅｓｕｌｔｓ ｏｆ ｇｅｔｔｉｎｇ ｒｉｄ ｏｆ ｈｔｅ ｓａｖａｇｅ ｓｔａｔｅ． Ｗｅ ｓｈｏｕｌｄｎ’ｔ ｄｅａｌ ｗｉｈｔ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ｈｅｒｉｔａｇｅ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ｉｎ ｔｅｒｍｓ ｏｆ ｃｌａｓｓ ａｎｄ ｐｏｌｉｔｉｅｓ．Ａｎｄ ｗｅ ｃａｎ ｎｏｔ ａｔｋｅ ａ ｓｉｎｇｌｅ ｃｏｇｎｉｉｔｖｅ ｓｔａｎｄａｒｄ．Ｔｈｅ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ｈｅｒｉｔａｇｅ ｉｓ ｉｔｓ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ｖａｌｕｅ，ｉｎｃｌｕｄｉｎｇ ｃｏｇｎｉｉｔｖｅ ｖａｌｕｅ，ｔｈｅ ｅｖａｌｕａ— ｔｉｏｎ ｖａｌｕｅ，ｓｃｉｅｎｔｉｉｆｃ ｖａｌｕｅ ａｎｄ ｔｈｅ ｖａｌｕｅ ｏｆ ｌｉｆｅ．Ｉｔ ｓｈｏｕｌｄ ｂｅ 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ｎｏｔ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 ｖａｌｕｅ．Ａｓ ｌｏｎｇ ａｓ ａ ｐａｔｔｉ— ｃｕｌａｒ ｅｔｈｎｉｃ（ｅｔｈｎｉｃ ｇｒｏｕｐ）ｉｓ ｃｏｎｃｅｒｎｅｄ，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ｈｅｒｉｔａｇｅ ｉｓ ｔｏ ｍａｉｎｔａｉｎ ｔｈｅ ｃｕｌｕｔｒａｌ ｕｎｉｑｕｅ。 ｎｅｓｓ．Ａｓ ｆｏｒ ａ ｎａｔｉｏｎ ｏｒ ｈｔｅ ｗｈｏｌｅ ｗｏｒｌｄ，ｉｔ ｉｓ ｔｏ ｋｅｅｐ ｔｈｅ ｄ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ｕｌｔｕｒｅ，ｅｎｓｕｒｅ ｔｈｅ ｈｅａｌｔｈｙ ａｎｄ ｈａｒｍｏｎｉ— ＯＵＳ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ｅｃｏｌｏｇｙ．Ｗｈｉｌｅ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ｎｇ ｏｆ ｃｕｌｕｔｒａｌ ｈｅｒｉｔａｇｅ，ｗｅ ｃａｎ ｌａｓｏ ｌｅａｒｎ ｈｔｅ ｎａｃｉｅｎｔ ｂｕｔ ｎｏｔ ｏｕｔｄａｔｅｄ ｗｉｓ’ ｄｏｒａ ｏｆ ｄｅａｌｉｎｇ ｗｉｔｌｌ ｍｏｄｅｍ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ｈｅｒｉｔａｇｅ；ｃｕｌｔｕｒｅ ａｔｔｒｉｂｕｔｅ；ｃｕｌｔｒｕａｌ ｈｅｒｉｔｇａｅ 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 ［责任编辑：Ｋ］
